话音刚落,裴期飞快看了一眼我,语气严肃地对周婉说:“行了,你有事?”
小女生颇为委屈地瘪了瘪嘴,“我是来送合同的。”
裴期扫过桌上的合同,示意她先出去。
我看着两人分明没有过界的互动,心头一阵酸涩,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心脏让人呼吸不畅。
和周婉擦肩而过的瞬间,我闻到熟悉的甜香,记忆犹新。
因为这个味道曾出现在裴期的西装外套上。
那时候我将衣服一把摔在地上,语气是那么咄咄逼人。
“所以你为什么要给她披衣服!”
裴期坐在沙发上,视线落在我狼狈不堪的脸上,“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跟着我到处去应酬,我对她多关照些,有问题吗?”
“你是我的丈夫,她轮得到你去照顾吗?”我将抱枕狠狠砸向他,“你说啊!”
“你越来越不可喻了。”
他又用那种失望的眼神看我。
像是将一把尖刀刺进我的胸膛。
伤口汩汩流血,久久不愈。
其实刚开始裴期对周婉没有什么不同,不过是下班回家和我提了一嘴,告诉我公司新来的助每天干劲满满的。
我也没有太过在意。
后来,周婉总是会找各种由给裴期发消息。
小女生的分享欲如此旺盛,哪怕裴期工作之外从不回复她,她也坚持不懈同他絮絮叨叨,用鲜活可爱的文字表达情绪。
我从没有对裴期产生过怀疑,只指着聊天记录笑着对他说:“这个小女生是喜欢你吧?”
裴期抱着我,不大在意地瞥了一眼,“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,可我只爱阿榆。”
然后他便俯身过来,堵住我所有未说完的话。
我太过信任他,却忽略了他转瞬即逝的迟疑。
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裴期开始有变化的呢?
我想大概是他提起周婉的次数变多,与我待在一起走神的时间越来越多,回家也越来越晚。
甚至又一次,我听见他与人打电话,麻烦对方留心公司附近合适的房子。
我问起,裴期只说是朋友找他帮忙。
后来才知道,是因为周婉和他不经意间抱怨过通勤时间太长,他便记在了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