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期叹了口气,手臂使力将我紧紧搂住,很是温柔又带了点笑意地问:“吃醋了?”
我依旧沉默不语,满室寂静。
大概见我没有搭他的意思,他松开我,坐起身打开了床头灯。
在昏黄的灯光下,他捏着眉心,表情变得失望透顶,“阿榆,你非要和小周过不去吗?”
“我说过她个人能力很强,我总不能无缘无故辞退她,再说我辞退她,谁来接替她的工作,你吗?”
哦,裴期的意思我听明白了。
一个全心全力做好他的裴太太的女人,比不上一个于他有益的员工。
又或许是,他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冲突。
那些在我看来如同挑衅的短信,不过是小姑娘不懂事,爱玩爱闹。
他大概觉得,周婉何其无辜,要被我这个妒妇恶毒的中伤。
我也曾歇斯底里、大发脾气,甚至到最后声泪俱下,求他将周婉开除。
但换来的,是他不耐烦的一句:“别闹了,林榆,你要不要照照镜子,看看自己现在像不像一个泼妇。”
而后漠然离家,半个月不曾迈进家门一步。
最终是我忍受不了独守偌大别墅的寂寞,率先低头,做好午餐去他的公司找他。
那天夜晚我们温存缠绵,他抚摸我湿漉漉的发丝,“阿榆,你乖一些,别跟我闹,嗯?”
思绪回笼,我看着这个我爱了将近十年的男人,满心荒唐。
曾几何时,他对前赴后继的追求者说:“不好意思,我女朋友爱吃醋。”
然后回过头冲正吃味的我眨眨眼,脸上是宠溺纵容的笑。
彼时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,我也青春依旧。
我转过身,不再看他。
仿佛这样就能躲过岁月消磨后的面目全非。
其实裴期忘了太多事。
当初我们创业,我也曾陪着彻夜不眠,陪他他周旋在各个酒局上,替他挡酒。
有次我喝到胃出血,救护车上,他哭红了双眼,攥着我的手对我承诺:“阿榆,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。”
拉到一大笔投资的那天,他将我抱起转了好几圈。
我们高兴得整晚没睡,畅想着美好的未来。